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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偵探柯南、魔術快斗】歸處(平新、快探)

Chapter 7: 婚宴(5)

Notes:

19/09/2021
25/06/2019擱置到現在……
感謝所有還在等這篇的讀者們(鞠躬

Chapter Text

在爆炸的煙霧完全瀰漫之前,一個身穿禮服的男子左右張望後逆著人流拐進了通往衛生間的走廊——會置之不理的就不是工藤新一。沒跑幾步,冒牌警員的喊聲就從背後傳來,但這不構成他回身的理由。

柯南跟在男人身後一段距離處到了電梯大堂。等電梯期間,男人頻頻查閱手機,礙於角度,躲在牆後的新一看不到手機畫面,但從動作推測,男人正在和某人進行文字通話。電梯到來後,柯南把握住男人舉步的瞬間,把博士新改良的微型竊聽器發射至對方鞋底下。待兩扇金屬門重新合上後,柯南匆匆趕到電梯前,那時頂上的數字光板已經亮到了二十。那是台只停二十樓以上的電梯,沒待他來得及分析,廿五的數字燈已長亮起來,事情發展順利得令人振奮。在心中暗地歡呼一聲後,新一按下表示"上樓"的按鍵,標示板上的倒三角燈隨即亮起。

大概因為騷動,電梯完全沒有停留,直接把他帶到目的地。

二十五樓的走廊空盪盪,樓下的騷動似乎沒有影響到這邊,又或是客人們都被告知要留在房間不要亂跑。柯南小心翼翼地走在走廊上,他邊留意四周動靜,邊調整收音器的頻率好使耳膜不被踏步聲震聾。男人步伐不急,在他離開電梯不久,男人就進入了某個房間,依時間計算大概是在走廊盡頭的位置。博士的發明幾乎沒令他失望過,然而,房中似乎有什麼能干擾電波的設備使音訊沙沙作響,不管他怎樣努力調整都無法令頻率穩定下來。
「嘖。」
果斷地把音量調至最少,不快旋即被腎上腺素驅逐,全然忘記在遊樂場處得來的切身教訓尚是現在進行式。

飯店走廊呈東西走向,因有拐角,新一到來後就沒再發現過男人,但依電梯口處地毯的痕跡,對方應該是朝左方走去。

繼續攝起手腳走在只有微弱空調聲飄渺的走道上,在將要到達一端盡頭的房間前,新一所尋求的聲音總算透過門板傳來。柯南摘下更加無法工作的收音器,把耳朵湊上門板。門板模糊了聲音,隔絕了視線,但憑音調和聲線,新一估算房中至少有三人,而且都是男性。竊聽過程中,他只能聽及一些"計劃"、"順利"、"如期"之類的詞,期間有人說了句關鍵詞消失得完完整整的"XX先生一定很高興",新一因此不高興地嘖了聲。

人們從歷史中學到最重要的一課就是人類不會從歷史中學習,而工藤新一更是其中的學生代表。

他認為自己豎得高高的耳朵有捕獲周邊一切人類能聽及的聲音,沒有一絲鬆懈,只是……
「小朋友,你在這做什麼?」
低沉且假裝友善假裝到令人作噁的聲音倏地從背後響起。

背後寒毛直豎的新一強迫僵起的脖子回頭。說者是一個同樣穿著禮服的高大男子,雖然以貌取人是偵探大忌,但相由心生也是歷經千年的民間智慧。

來者是絕對的不善。

生物本能拼命敲動警號,號召出新一體內每一分腎上腺素,過份的灼熱使大腦不得不泌出汗液降溫。

男人居高臨下盯住他幾秒後,抬手以一種刻意為之的節奏敲響房門。房中人很快便魚貫而出,人數和新一估算的分毫不差,但他沒有因此感到丁點喜悅。連同晚來的那位,四名高大的禮服男子團團圍在他身前,臉上都是帶著疑惑的警戒神色。按他們胸前的襟花推斷,四人都是警界人物。
「怎麼有個小孩?」
「不知道,我過來時看他在房門口鬼鬼祟祟的。」
「才……才沒有鬼鬼祟祟呢!我只是……只是上完洗手間……然後迷了路而已……」
適當的不服氣揉合略嫌過量的難為情,小男生獨有的幼稚行徑。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情況的新一熟練且吃力地扯出笑容。極度的緊張使他頸側那欲掙脫抑制釋放訊息素安撫他的腺體又酸又軟。
「喂!他是不是有點眼熟呀?」
聞言,男人們互換了個眼色。新一的偵探本能沒放過這跡象,他維持住天真的笑臉迎向男人們,試圖得出更多蛛絲馬跡。此時,被他跟蹤的那個露出明顯有詐的笑容朝心臟快要跳離胸腔的他俯身。
「小弟弟,現在不能離開房間喔,要不你先進來叔叔的房間?」
條件反射踏後遠離顯然另有目的的手,新一很快便撞上了牆,男人的影子像是撲擊獵物的黑蛇般從下上竄把他覆蓋,冷冰冰的視線刺得他直發抖。
「欸……是……是這樣嗎……」
牽動唇梢的肌肉因過分使力而哀號,卻未敢放鬆毫釐。
「對呀。不想被罵的話就進來叔叔的房間吧!」
男人每個音節都彷彿是想要勾扯出心臟的勾子,一字一頓都粗暴得令人屏息。

心臟好痛。
身體不住在顫抖,唇舌完全失去控制。

"服部……"
明明是自己擅自為之,卻無一絲懷疑對方會找來。

只要留下個唯有對方看得出來的線索——

「柯南!」
「平次哥哥!」

前一刻還在顫抖的身體和口舌瞬時變得伶俐,新一靈巧避開欲要擋住去路的手,直直朝被男人們完全擋住的聲源奔去。

服部就在走廊的中段。新一邁著尚未從僵硬中完全恢復過來的腿,拚命地朝那方奔去。

才到能夠到的距離,他就被粗暴地扯進心肺都在劇烈起伏的懷中。

暴雪般的慌亂在溫暖中霎時安定,柯南無法抑制地把頭埋進服部的肩窩。
白馬造成的影響仍在,但服部令他安心的原因從來無關性別。

服部的手在他頭上亂撥,把只噴了一點點定型的黑髮弄得亂糟糟的。
「真是的,怎麼跑到這裡來呢?」
嘴上的大哥哥式擔心底下是肚子處狠狠的一捏。
「抱歉。」
道歉背後是後頸同方式的反擊。
「我迷路了。」
頭仍然深埋著,彼此的氣息仍然粗重,
「真是的,就愛亂跑。」
服部又掃了他的頭幾下後,抬頭朝向男人耍出看家本領。和平時不同的是,他把他抱得很緊,比起提防,更像是已確定對手會發出攻擊。
「幾位大哥,不好意思哈,我沒把小孩看好,打擾到你們喇!」
男人們別有深意地交換眼色,見狀,服部把他把抱得更緊,且空出一手,在背後按下手機的通話鍵,裝出接到來電的樣子。
「啊!應該是白馬,他也在到處找你呢!」
聽及白馬二字,男人們的神情再次起了變化,他們迅速地交換眼色,低頭接耳,期間視線一刻不離他倆身上。從眼梢處注意到這點的新一想要抬身觀察,但隨即被服部一手按在頭頂壓下去。
「喂,白馬?嗯,我找到他了!」
儘管時機錯得很,但那幾聲從話筒中漏出,夾帶著英腔的零碎日語仍然自我地在柯南心中種起疙瘩,他把服部環得緊了些,被他坐著的手臂屈起手腕輕撫他的大腿。
「對呀,不知道怎麼跑到二十五樓來了。哈哈!」
「嗯嗯,好,我現在和他過來找你吧!」
保持住通話,服部稍稍把手機拉開,他揚了揚手臂,示意被抱住的人抬頭,
「我們去和白馬哥哥會合,和哥哥們說謝謝吧!」
「謝謝大哥哥。」
發現他的男人大概是為首的人,他神情冷冽得像把剛開鋒的武士刀,毒蛇吐舌般嘶出聲"沒有關係"。

轉身離去時,服部把他抱得緊緊,他把服部抓得死死。
「頭低著,別抬起來。」
「嗯。」
新一能感受到男人黏在他倆身上的目光,

 

電梯彷彿在等待他倆般沒有離開。

直到梯門完全閉合,二人才總算鬆一口氣。

待機器因運轉而震動後,服部一聲不發地把環住自己脖子的柯南解下來放到地上,強勢霸道的訊息素瞬間炸得連這狀態的新一都不自已畏縮。
「你在想什麼呀,笨蛋!」
「每次都這樣!」
「行動前你能不能先和我說一聲呀!」
服部罵得有理,但作為一個偵探,新一不覺得自己的作為不合理。撇開頭瞪住牆角,小聲地咕嚕出句"說得你會講似的"。
「那怎麼一樣!」
他的話總是會被對方聽見及回應。
「哪裡不一樣!」
輕易就被刺激到轉頭吼回去。

小孩和少年一仰一俯地對視,雙方都氣得不輕,兩顆素來精明的腦袋都因此打結成被小奶貓玩過後的毛線團,處處此路不通。
「才不一樣!」
「就是一樣!」
各有立場的爭執淪為小學生都為之不屑的互吼。失去了身高優勢的新一繃著身體踮著腳,俯視他的服部也擺出吵架的架勢,二人互相瞪視,電梯上的燈板機械地逐一點亮樓層號碼,冷冰冰地旁觀。僵局在十五亮起時,因服部的嘆息而中斷。
「唉……真的不一樣喇……回去後再和你講吧……」
大阪少年抓抓腦後抹了層定型的黑髮。白馬沒要求他和工藤保密,只是要想出個令眼前人不衝動行事的說法實屬不易,或者應該乾脆地承認沒可能。

見狀,已大致推敲出是警隊內部鬥爭的新一抱著住胸,一臉懷疑地盯著友人不放。
「真的會告訴你喇……」
「不過你應該看出個大概了吧。」
服部無奈地笑了笑,他知道工藤沒可能看不出來。
「我不知道。」
兒時樣子的新一任性地撇開頭。想要借此省略說詞?門都沒有,他要服部完完整整,從頭到尾地告訴他。輕易就看出他心思的服部歪歪嘴角,呢喃道,
「你有些時候真的很小心眼——」「誰小心眼!」
彷彿回到剛剛的氣氛因服部先一步守不住笑容而消散。總算真正放鬆下來的新一也揚起了莞爾。
「放心,絕對事無大小地告訴你。」
隨著到埗的鈴聲響起,服部半彎身把柯南抱起。
「我們去找白馬吧,你順便和小蘭說聲今天住我那——」
沒待服部說完,新一同時關掉了震動和鈴聲的手機便亮起了屏幕。

是蘭。
想到又要捱一頓罵的柯南重重嘆氣,不過是自己害別人擔心在先,他沒資格抱怨。

「活該,誰叫你要亂跑。」
新一瞪了察覺出他心思的服部一眼。

他的推斷又一次正確無誤,一直聯絡不上他的蘭擔心得很,和她一塊的和葉拼命在旁邊安撫。捱完內裡是關心的罵及交代好這夜去向後,新一掛斷通話,在他要收起手機時,小蘭發來了則短訊。
"能和好真是太棒了,玩得開心點喔!"
新一不自已地勾起嘴角。

「工藤,白馬在救護站那邊,我們過去吧。」
剛收起手機的服部稍彎住腰朝他說,
「救護站?」
「嗯,聽說是中了槍。」
「中槍?」
沒目擊到舞台事故的新一對突然出現的槍枝感到意外。
「詳情我也不知道,不過他人沒大礙,總之先過去看看情況吧。」
「嗯。」
新一點點頭後跟在服部身旁朝那方趕去,沒小跑幾步,一直沒注意到的問題便因服部透過電話找人的行為而浮現腦海。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嗯?啊!靠這個。那個島津給我的。」
柯南接過服部遞來的手機,看過畫面後半白起眼勾笑,"準備得很充分嘛"。從設定看來,追蹤依據是他們的手機訊號,可信度雖然不及黏附型追蹤器,但沒有要先和對方近距離接觸的限制。
「啊,在那邊。」
服部的指向處停泊了十數台救護車,陣仗頗大,但未見慌張緊急的氛圍。
「過去吧。」
「嗯。」
新一點點頭,把"警部"的手機收進自己口袋,和服部朝前方奔去。

只要再一下,服部就會告訴他詳情,現在的他只要耐心等待就可以。

 

時間回到不久前,飯店停車場入口處。

還未報上名字的探員按下掛斷鍵。手機的主人倚住牆安靜地注視若有所思的他,也不催促他歸還。

時候未到,無可奉告。

「還你。」
白馬伸手從用回警部聲線的人處接過自己的手機——聲線部份純屬推測,畢竟他沒印象自己認識這警部。他腿上的傷口已初步止血,但刺痛感久久未退,是沒變嚴重,但不安感揮之不去。
「謝謝。」
生硬的氛圍再次插入本就沒幾次日常對話的他倆間。應付上流的爾虞我詐時明明如此手到擒來,為什麼面對這人時卻口拙如斯?靠在牆上的白馬暗地發想。他沒打算把對方拖進這塘渾水,甚至想他從始至終都是個毫無關連者——然而那始作俑者已使這成為奢望,想到就氣。
「回去吧。」
「嗯。」
打破沉默的人板著臉上前把他的手臂抬起跨過自己肩膀,alpha獨有的熾熱被beta的湛涼勻成了一股他很是喜歡的微暖氣息,氣息很是淡薄,白馬不認為一般人能察覺出來——服部那衝動怪除外。
「你不問嗎?」
蠢問題。
「問了你會講嗎?」
回應的人不論語氣還是氣息都平靜得未現一絲波動,只是單純地陳述事實,
「現在不會。」
「所以囉。」
「……」
「反正我很習慣等你。」
平日總是夾著自信和邪氣的笑容混進了一絲自嘲。無需任何思考,白馬想要安撫那份苦澀,但抑制劑阻止了他。除了這外,對方的beta身份也在無聲宣告如若他堅持,自己會先一步變得不堪入目,而哪怕如此,beta很可能仍然分毫不動。但哪怕如此,他都想在對方身下變得不堪入目,就算只有一次也好。
「你不應該來。」
「不到你管喔,小少爺。」
停下的腳步旋即迎來關切,
「怎麼了?傷口又痛了?」
搖頭阻止欲要蹲下去查看的對方,
「那是有哪裡不舒服嗎?」
再次搖頭,給予對方否定的答案,同時喚醒因想要多和對方待一會而作出任性舉動的自己,
「沒,有點累而已。繼續走吧。」
「什麼呀!別一直要人費心喇!」
嘴中的抱怨和把他更往身上帶的舉動形成的反差暖得如英倫白色冬日的太陽,混血的淡薄氣息就像是當時清新又透涼的空氣,溫柔地拂動他落在頰旁的棕髮,安靜又忠實地陪伴在公園草坪上裹著大衣沉浸在文字世界中的他。

"如果被標記時是這種感覺有多好。"
被扶著走的白馬如此想著。救護車的紅燈愈發明亮,明明是火的顏色,在他看來卻比雪的白更令人生寒。然而,他深知,他,他們終究是要走抵那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