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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0-03-26
Updated:
2023-06-06
Words:
82,086
Chapters:
19/20
Comments:
1
Kudos:
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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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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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28

【新快】暖冬

Chapter 18

Summary:

过年的时候在lofter发了18……但过阵子看完全不满意,重新写了一篇,对剧情有改动,也在尝试找回以前写文的状态。拖了太久太久了,各种原因吧……对不起!

Chapter Text

18

工藤收起了枪,蹲下身按住黑羽的脉搏,呼了一口气,又觉得不对,手背贴上脖颈的皮肤,又摸摸他的额头,拉过他的胳膊扛了起来。他望着黑羽的侧脸,想起小说情节般的这段日子,移开了视线。

“你啊……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好热……像是夏天在阳光下晒着一样……

黑羽试着找回自己的身体,却连手指都重得几乎抬不起来。身体很沉,耳尖是烫的,脸颊是烫的,连呼吸都滚烫。

像是海浪声,由远及近,规律地荡着,潮起潮落,一直以来心中某个凹陷的部分被涌动的海浪填满,抹去不安,满溢出平和,却带着无可挽回的脱离感。一切迅速消失,只剩下淹没在海中的冰凉和耳边萦绕着的话语。他确定自己一定是做了梦的,记忆中紧握着的手慢慢滑落,他试着张口却无法发声,只能望着那个熟悉的背影逐渐远去。

“唔……”

黑羽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顶灯吊绳似乎晃了晃,阳光刺眼,大概已经是中午时分。

我……为什么……

意识逐渐清晰,他试着转头,脖子传来一阵酸痛,看到床头的体温计和水杯,还有盘腿坐在地板上正低着头打字的工藤新一。面前的场景反而更像是梦境,黑羽反应了几秒,坐起来,眩晕感冲上头顶,他看看墙上的钟表,又看看悠闲的工藤。工藤注意到他的动作,合上手机起身坐到床边。

“醒了?”

“欸??”

黑羽猛地坐起身来,脑子飞速转动,只得出了“え?”的结论。他只记得自己出门去买冰淇淋,结了账从便利店出来,之后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发生了什么一点都回想不起来。

“睡得怎么样?差不多十几个小时了。”

“工藤!你、为什么?你怎么进来的?!”

工藤合上手机好笑地看他,“你晕倒在玄关,我把你扛到客房床上的。”

“哈?”

“额,就是路过你家顺便来拜访一下,门开着,有些担心就进来了。你发烧倒在玄关,只好先把你搬到客房,对了,塑料袋里的冰淇淋放冰箱里了。”

黑羽如梦初醒般呆愣愣地看着工藤,几秒钟后彻底清醒,恢复了往日的表情。

“你今天不上班吗?”

“实际上我还在休假中,等彻底恢复好了回警视厅。”

工藤把温度计递给他,黑羽伸手接过,动作缓慢地夹在腋下。

“真好呢……“

黑羽面无表情地望着天花板发呆,头还是有些晕,他叹口气,躺倒,拉起被子蒙住脑袋。

要是夏天就好了,夏天就能在泳池里泡着,冰镇饮料一箱一箱地喝,把烦心事统统忘掉。这家伙大概还是会东奔西跑破案吧,满头大汗地拿卷宗扇风,毕竟是搜查一课的精英。

但是,中暑了可怎么办啊,脑子会化掉吧。

他歪歪头看向工藤,笑了。工藤看他快要傻掉的似的表情,身体前倾,伸手贴贴他的额头,又贴贴脸颊。

“没事啊……”

太近了,近得几乎能在工藤的眼睛里看见他自己的影子。黑羽缩进被窝里,工藤后知后觉地别过头,两人沉默了几秒。

“我有说梦话吗?”

被子里传来黑羽闷闷的声音。

工藤眨眨眼,“有,但听不清楚。”

黑羽自暴自弃地缓缓转向窗户,闭上眼睛。

太丢脸了……

“这就是梦。”工藤耸耸肩,“夜里发烧了不要紧吗?”

“啊…大概是松懈之后的免疫力下降,多睡觉就好了吧。”黑羽很小声地说,“之前太累了而已。”

“嘛,你醒了我就放心了,好好休息吧。”

工藤起身,鼓励地拍拍黑羽的肩膀,转身要走,黑羽从被子里伸出手拽住工藤的衣角,拦住了他,却偏过头避开工藤疑惑的视线。

“?”

“酒井晃士……怎么样了……”

“我还没回警视厅,跟其他刑警也没有联系。”

黑羽还拽着不放。

工藤皱皱眉,忽然有些难过。黑羽一直被酒井和他的过去逼着向前走,久而久之连挣脱的尝试都放弃了。

黑羽睡觉的姿势是蜷缩成一团的,像温顺的小猫。从心理学上说,是不是意味着心中忧虑,没有安全感呢?我

“放心,交给我吧。不会有事情瞒着你的,还有——”

请试着依赖我。

但工藤无法为方才昏睡的时候,撑在边上盯着他的睡颜的自己找到辩解的理由。某种感情驱使着他离他更近一点,再近一点。工藤希望黑羽能找到一种能填满不安的空缺的感情,不管是和谁,希望优秀的他能奔向更好的未来,他值得更多的关注,更多的爱。

只是他也希望,那个人是他。

“……之后可能需要你去做证人,但这件事还早着,先恢复好身体。”

黑羽点点头,松开手,向工藤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直接而有力的“放心”使他安下心来。但是,说不定工藤对很多人,特别是受害者,都说过很多令人安心的话,这说不定是他们警察的必修课,也有可能只是他的随口一说,没有任何特别的意思。说不清楚的复杂情感涌上来,但此刻的安心感是真实的。

如果能是他……黑羽把脸埋进枕头,试图摆脱上涌的眩晕感。

裤子口袋里传出震动声,工藤掏出手机,来电显示是早乙女尚弥,他关上房门,走到客厅去听电话,电话里早乙女在不停地抱怨,还有别人无奈的劝导声。工藤揉揉脸,叹口气,身后传来响动,他回过头,黑羽扶着墙出来,很认真的表情。

大概又在想酒井晃士吧……

“工藤先生,不好了!一课全部都——高木刑警他说不算,至少工藤新一也———可是!”

“对面是谁?慢点慢点,发生什么事了?”

工藤叹口气,决定引导早乙女一点一点地把事情说清楚。

“早乙女君……”

“山崎健人他——”

“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笨蛋?”

高木涉快步走到文印室的打印机旁,把文件摔到桌上,甩甩发酸的胳膊把U盘插进电脑,操作几下,双手抱胸靠在打印机旁看着它吐纸。

工藤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在说什么人吗?”

“唉,是看守山崎健人的小泉先生。为什么他要在便当上这么照顾那个人渣啊!”

“……便当?”

“山崎想吃茶泡饭,就因为出去便利店买茶泡饭才让山崎健人有机可乘。那家伙很会说话,很——会演戏。””

“这种理由……”工藤挠挠额角,叹了口气,“真正的原因是?”

“还在调查,估计很早之前收了酒井晃士的贿赂……搜查他的邮箱时发现有匿名邮箱和他联系,在山崎被逮捕之前提到了山崎的名字和身份背景。近期他妻子的银行账户有十万日元的汇款。”

“果然啊。”

“全员都出动找人了,你和早乙女禁止参与,好好养伤,不要再像上次一样私自行动了。”

工藤摆摆手,表示肯定不会,问他:“早乙女怎么样了?”

“恢复得很好,可以躺在病床上嚷着要参与搜查的程度。你也跑过来嚷着要参与调查,不愧是搭档啊,你们俩。”

“暂时还没那么默契呢,不算什么搭档。”

打印机吐出了最后一张纸,色彩鲜艳的B5版海报,上面印着卡通福尔摩斯侦探和助手华生,中间写着几个字:看到可疑人士请报警。

“这是什么?”

“宣传部要贴的海报,几天后就过新年了嘛。今天我休假,来拿东西的,顺便帮

个忙。唉,还有很多文书要写,虽说是休假却只能休息半天。” 

“有分析山崎健人会跑到哪里去吗?“

高木笑了一下,露出“果然话题很快会回到案件上来”的表情,从那些文件中抽出资料。

“早知道你来是为了案件。有重点关注他家,还有各个大车站和车站附近的便利店……大概是这样,我不能告诉你更多了。”高木收起资料,比了个叉号表示拒绝,“但酒井都被逮捕了,实在想不到他为什么还要挣扎。好消息是,酒井晃士对他的罪行供认不讳,和你之前的推理几乎一致。那家伙说什么‘竟然败给黑羽那个臭小子’,对于自己之前的‘计划’非常骄傲……总之,越快提起诉讼越好,但是山崎是关键证人,不能少了他。”

工藤一直在听,思来想去,问道:“山崎知道他女友的事情吗?”

“没有告诉他很具体吧……‘被警察保护得很好请放心。’,好像是这样跟他说的吧。”

工藤扶额深深呼吸,发出不甘心的呐喊,“那样子说,他不跑才怪!他不会相信警察的,忘了他前些年和渡边杀了小林优子的父亲?躲避警察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被轻易感化。”

“你不相信犯人会洗心革面吗?”

“我相信,但我感觉山崎不是那种人。他只想着逃避而不是面对。”

“总之,此次行动跟工藤君你没有关系,禁止参与,山崎有消息了也不会告诉你,上头是为了让你把伤养好,看在前辈我的面子上,老老实实听从安排吧。”

“是是是,我明白了。”

工藤从旁边的咖啡机接了杯咖啡,抿了一口微微皱眉,还是记忆中那个味道。

“等抓住山崎健人,目暮警部向上面汇报完之后再开个新闻发布会,这个案子就算是彻彻底底地结了,终于能休息了。”

工藤欣慰地说道,“又抓了那么多当年的漏网之鱼,和酒井晃士这架打得不亏。”

“辛苦了,工藤警部。”高木使劲揉了揉工藤的头发,“但是还请不要说什么打架不亏这种话,你差点死掉!你知不知道毛利侦探去医院看你的时候大发脾气,说‘你们怎么能让这小子这么乱来!’”

“是警部补!好了我错了啊!”

“哈哈哈,到时候庆功宴可以来,大家都会去。”

工藤拿过一个文件夹,翻了翻,顿了一下,抬头问道:“黑羽快斗之后怎么安排?”

“他和酒井在天台的事不会被追究,不过……”高木涉很是为难地挠挠头,“只是听说,藤本修警视正希望他来警视厅工作。你知道黑羽医生已经从东医大辞职了吧?”

“让黑羽回警视厅?”工藤想起那晚黑羽看向他的眼神,深深呼吸,“我不明白,他不属于这里。”

“或许吧,但决定权完全在他手里不是吗?对了对了,下班之后你去一趟黑羽医生家,看一下他的状况。”

“为什么?”

“你知道的,东大校长也拜托了他的心理医生去看他。主要是怕他会变得偏激,想要报复酒井晃士。”高木举起证物袋,证物袋中的物品小巧到工藤以为那只是个空袋子,“这个我没有给你看过吧?”

“这是什么?”

“从你后脖子上找到的定位装置,拿警视厅的那个改造的。”

工藤惊讶地看着那个小薄片,不可思议道,“黑羽?什么时候……”

“唉,所以啊,不重点关注一下的话会成长为能够进入一课的人才吧。”高木开了个小玩笑,笑着拍拍工藤的肩膀,“要不要我找个警员送你回家?”

“……”

“放弃吧,有也不会告诉你,工藤警部,万一你又和黑羽医生偷偷跑去空手对峙持枪歹徒,结果——”早乙女歪头吐舌翻白眼,装死一秒,又正经回来,“可怎么办?目暮警部会杀了我的。”

“不至于……”

“绝对会的————”

早乙女故意拉长音,工藤翻个白眼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放到一摞卷宗上开了免提,“山崎是个关键人物,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他。”

“欸~搜查一课还有其他精英呢,你安心养病吧。拼命之前请把手放在随便一个伤口上问自己,你对得起它们的付出吗?还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提前祝贺我吧。“

“?”

“警部补啦警部补,我~哦~,工藤警部你也有晋升,是可靠的朋友告诉我的,不愧是搜查一课实力担当颜值担当兼门面~”

什么和什么啊……工藤摇摇头,头疼地看着副驾驶座摊着的卷宗和资料,拿笔尾戳戳脑袋。本来搜齐证据就可以直接起诉结案的,山崎健人又闹了一出,可惜自己没办法参与全程的破案,不过只要抓到山崎大概就可以放心了吧。

“就这样吧,再见。”

“最近还好吧?”早乙女漫不经心地飘出一句,“那家伙。”

“啊,他啊……”工藤的手指悬在挂断键上,收回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稍微和他保持点距离怎样,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为什么?”

“嘛,因为听到了很多传说。而且啊,同样是刚毕业就进了搜查一课、从警部补干起、破获那么多案子……这么相像,一般按照小说设定上来说,你的结局——“早乙女压低了声音说道,”会和‘他’一样。”

“你最近都在看些什么啊……侦探小说?”

“警察题材的电视剧啦,回头发链接给你啊。”

“只能说,吸引到优秀的人的黑羽医生也是同样的优秀。”

“嘛,这倒无法反驳。  不过啊,‘动手你就输了’。  不管多么好的人,杀人了就犯错了,不能后悔了,他必须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主观犯罪的犯罪者没有洗心革面的机会,他们败给了自己,又怎么能在被侥幸原谅后去改变自己呢?”

“我知道,正因如此,我很佩服他啊。”

“嗯?”

“如果他想,他比我们任何一个刑警都有能力做到完美犯罪,但他没有。”工藤顿了一下,望向车窗外黑羽宅名牌下方的橘黄色小灯,像是炉火的暖色。

“拉住他的人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

“改天再聊吧,再见。”

工藤挂断电话,后仰靠在椅背上长呼一口气,又振作起来,收起全部的卷宗和资料,下车,从后座上拿了两个袋子,锁上车朝着黑羽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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