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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庆祝服部小弟终于成年——”
“你喊谁小弟呢!”
服部平次差点探过身来以拳服人,好赖被工藤新一拦住了。
后者清了下嗓,率先举了举玻璃杯:“总之先干一杯。”
据说是为了照顾刚成年的朋友,他们喝的酒只是很低度数的啤酒,重新续满之后先开口的是工藤的对座,视频影像里的白马探。
“是要玩游戏对吧?”他这样询问,一面确认了一下时间,“事先声明,两点我有节课。”
黑羽当即插言:“快抓紧时间,争取把白马灌醉!”
原本的灌醉目标服部平次于是接道:“我没去国外留过学。”
屏幕里的白马探默默端起了杯子。
工藤新一几乎没有斟酌犹豫:“我没有用怀表看过时间。”
屏幕里的白马探默默仰头喝了一口。
终于收住了闷笑声的黑羽快斗话音里也是明显的笑意:“我没被女管家开车送去上学过。”
在屏幕之外三人的笑声里,白马探默默搁下喝空的酒杯,开口第一句却不是游戏内容。
“真遗憾,我酒量很好,而且你们没法隔着屏幕判断我在喝的究竟是什么,不是吗?”他这样开口,看着对面三人僵了一瞬,于是又很快改口,“不过放心,我不是那种在游戏里做手脚的人,我想想……我没有在日本读过小学。”
打小在日本长大的三位于是同步拿起杯子,甚至碰了下杯。
这下又轮到服部开口,他想了想,说了句“我没去过黄昏别馆”。
他20岁了,他还是耿耿于怀,为什么偏偏他因为复习考试缺席那个案子,而且事后还得在电话里听主动打来的工藤忍着笑问他复习得怎么样,被召集的名侦探怎么能缺了他这个!
工藤颇有些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显然是明白好友心里在想些什么,但他没有戳穿,安静地喝了一口,随即看向了并没有动杯子的黑羽快斗。
“你怎么不喝?”
黑羽却疑惑地反问:“因为我没去过啊?”
屏幕里的白马端着杯子:“‘怪盗基德去过那里,和你黑羽快斗并没有任何关系’,是吧?”
“白马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聪明——”
“别扯了,给我喝!”工藤新一面上带笑,右手按上了他的肩膀。
他唉声叹气,念叨着“你们这些侦探好不讲道理”,却还是喝了一口。
这才收回手的工藤略思考了一下:“我没有养过鸟。”
黑羽瞧了他一眼,表情明显是“你针对我”,但没有说什么,痛快地喝了酒。接下来轮到他,他看了看屏幕里同样刚放下杯子的白马,忍不住笑着问了一句:“哎白马,你是不是每轮都喝啊?要不要我看在同班的份上让你歇歇?”
白马探没有接话,但遥敬了他一下。后者于是若有所思地拿起一只橘子在手里抛起,在它重新落回掌心时说:“我没有被人说过皮肤黑。”
工藤新一猛地咳嗽了起来,被针对到的服部平次满脸难以置信,但仍是端起了酒杯,笑到从画面里短暂消失了一会儿的白马也在此时重新出现。
“嗯我想想……我并未拥有第二身份。”
服部看着工藤喝空了自己手里的杯子,又按着黑羽喝了酒完成惩罚,想了想,按着嘴角控制起笑意。
“我没穿过女装。”
他这样说,话音才落就看到对座的黑羽对他做了个“你等着”的手势,可他还没来得及笑,又发现右手边的工藤也一脸震惊和尴尬,随即沉默地、迟缓地拿起了酒杯。
“等等,工藤,你穿过女装?”他下意识出声询问,就连白马也专注得似乎正期待答案。而在黑羽的爆笑声里,工藤新一的表情轻微扭曲了一下。
“是在柯南的时候。”
他简单地描述了一下那次事件,同时一脚踹停了黑羽的笑声,反而被塞了一瓣橘子,然后才略有些含糊地说:“我没有教唆小孩喝过酒。”
服部有些疑惑,环视了一周,没见有人举杯,正要发问,就见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自己,他连忙摆手:“看我干嘛?我在你们眼里是干这种事的人?”
“你是。”工藤新一,他的好友,毫不留情截断了他的话,并且指了指自己,“我记得清清楚楚,你给感冒的我倒了一杯白干。”
“……我那是给事务所那个大叔送的见面礼。”
“你给感冒的我倒了一杯白干。”
“那不是为了帮助你康复吗?”
再回他的是黑羽的“可是你给感冒的柯南小朋友倒了一杯白干”。
服部平次识趣地放弃了反驳,喝掉了杯子里的酒。
黑羽在他放下杯子之后吃掉了剩下几瓣橘子,撑着脸故意做出了思考的样子。
“嗯……我没被麻醉针射中过。”
服部一面喝酒一面瞥向工藤,言下之意显然是“这你也和他说?”,工藤干咳了两声,略有些心虚地避开了好友的视线。
接下来轮到白马探。这位在刚才一轮里一口也没喝的玩家早就想好了要说的话。
“我从未假扮过别人。”
围坐桌边第三人又一齐端起杯子,服部喝完敲了敲桌子,问:“假扮别人太多次的人是不是该多罚一些?”
“哪有这个道理!”黑羽立刻反驳,下一句却说,“那这样的话总用变声器的新一也得一起罚。”
“关我什么事?”
“虽然很想赞同你,但我不得不说多罚的数量和标准没法确认,这并不合适。”白马指出了这一点,让服部的“报复”无奈地失败了。后者略有些失望,但很快又说道:“我没在东京定居过。”
两位东京出身的朋友碰了下杯,痛快地干杯,短暂定居过的白马也认了罚。
工藤新一这回没有很快说话,他思考了好一会儿才举了举杯子。
“我没有骑摩托上过铁轨。”
这针对过于明显,服部瞪了好友一眼,只收获了一个笑容。
呵,他看懂了,那个意思是“既然成年了就多来几杯”。
在他思索稍后该怎样反击的时候黑羽和白马各自说了“我没有当过侦探”和“我没被风从天上刮下来过”,又争执了几句“你不是假扮过侦探吗?”和“白马你竟然针对我”。
而终于蓄力完成的服部平次说出了他的反击。
“我没有帮过怪盗基德。”
场面一下安静下来。
他相当满意地看见工藤一脸憋屈地喝酒,对白马端杯的动作也并不太意外,但——
“怎么连你也喝啊?”
被问到的黑羽快斗掀了下眼皮,并没有正面回答:“你猜?”
“我想他指的是协助顶替身份的助手逃跑的事。”白马毫不留情地指出,招来了小声的嘀咕。
——尽管黑羽快斗曾是怪盗基德对服部平次而言早已不是秘密,具体细节却知之甚少,同样的,白马对江户川柯南的故事了解也并不深。
不过这并不妨碍什么。
之后桌上响起了“我没有表演过魔术”“我没有学过小提琴”“我没有青梅竹马”等等等等,直到服部平次灵光一现,说出了“我没有和男友同居第一天就为谁去下楼丢垃圾争了十分钟”。
这恐怕是游戏开始以来最详细的一个描述了,针对目标也很明显。
“你们原来会争这种事?”对他俩的相处状态并不如服部了解的白马探好奇发问。
“这很正常吧……不如说住在一起越久越会发现以前没察觉的冲突。”黑羽这样解释,说到这里又话一转语气,“哦我忘了,你俩都没机会体验。”
工藤新一闷笑了两声,显然已没再为服部的“发难”感到尴尬,后者呲了呲牙。倒是白马全当没听到老同学的嘲讽,继续发问:“比如呢?”
比如?
黑羽快斗只略一想就轻松给出了答案。
“比如我之前光知道他爱看书,不知道他不爱收拾书。”
不爱收拾书的人立刻反驳:“我什么时候不收拾了?”
“你自己想想明明有书架,但是你的书还是堆满床头,连个放水壶的位置都没留给我!”
“那是因为放床头比较方便拿啊!明明你坐床上看书也看得很起劲好吧!”
“我那是苦中作乐了。”
服部平次目瞪口呆,下意识尝试拉回话题:“你俩停一下——”
“那我还想说你在屋里逗鸽子,它们在我的书上踩过去你也不制止一下!”
“啊?可是明明你自己揣着鸽子摸得也很开心啊?我叫都叫不回来。”
“这是两回事!”
“喂——”服部再次出声,毫无悬念地再次被无视。
“我明明没有早课却被你给我定的闹钟叫醒还要替又去办案的你签到上课!”
“我买了早餐吃的面包结果你嘴馋当夜宵吃撑了还和我抱怨不消食睡不着!”
“那不就……也就发生了一次嘛。”
“对,其他时候都是你自己囤的夜宵……”
“……”
“我觉得我好多余。”服部平次朝平板的方向坐近了一点,默默剥了个橘子,“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听他俩斗嘴?”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白马探平静回复,忽然低头看了眼时间,边说边站起身来,“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我也该准备出门了。”
“不是、等等!你就这么溜了?喂白马——”
他眼睁睁地看着通讯结束,看着桌边的两位仍在争论,气氛却全无紧张,只能一面嘀咕,一面又给自己续了一杯。
但没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不对,今天不是为了庆祝我成年才聚的吗?”